PART 07 被雷劈中的绯闻
“真逊!”观众席上发出此起彼伏的嘘声,不知什么时候,东方闻樱带着她的啦啦队坐在了第一排,那些嘘声便是她们发出来的。
我理直气壮:“因为会痛!”
我举手,又瞄了瞄若无其事的顾小少,道:“我拒绝!”
相当可怕!
“哎,这叫做赖女追好男。”
一定行的!我默默为自己鼓气。
十几个人将你围在中间,从你的血型到发型,从你的父辈到祖辈,八卦个一清二楚。间歇还有闪光灯和无数支小巧的录音笔齐刷刷对着你。
这话让我无地自容,只好昂首挺胸,狠狠瞪他一眼,钻进车里坐下。
为什么是商小少爷,明明是萧别的声音!
耳边都是顾小少粉丝的尖叫声。整个馆的二楼是对外开放的,不少同学下了课,就会来这里,久而久之,便有了各自的拥护对象。而今天东方无忧被困在了狗仔队那里,所以留下来的,只有顾小少的粉丝。
他的声音带着丝慵懒。
“啧啧啧……”
“拒绝?”
完了!我逃避地闭上眼睛。
我慢慢睁开眼,看见顾小少从我身旁擦肩而过,嘴角挑了一挑,眼匆匆向我一睨,神色复杂,但很快又恢复了直视前方的倨傲姿态,带着一些高高在上的施舍意味,道:“萧咪|咪。恭喜你,正式加入网球社。”
我来不及用眼神表达感激之情,就听见顾小少若有所指地咳了两声,声音不大,却足以让东方无忧立刻苍白了脸。他的眼睛几乎不敢看向我,挣扎了片刻,终于还是慢慢地举起了手。
他转过头,朝我挑衅一笑:“很好,不要说我们网球社没有人权,没有民主……”他一一扫过在坐的人,“赞同提前比赛的,请举手。”
我的手心渗出了汗水,心里很是奇怪,那一颗球分明就是放了水的,如果我没有高高抬拍,就算是个初级入门的也应该可以接下!
“嗯?”他一惊,似乎恢复了些神志,伸出手来揪住自己敞开的领口,将纤细性感的小锁骨给挡了起来。
“哎?可是,他每天都会留你下来单独练习!”
“胡说八道,我又不是你们那样的财团公子,没有事喷什么香水!”不知道什么缘故,他的心脏越跳越快,沉默了一会儿,他终于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之上,松松地将我拢进了怀里,“你睡吧,到了我会叫你的。”
我愣了愣,突然想起这位同学有些许被迫害妄想的症状,心里突然忐忑起来:“顾小少,我错了,其实,你不是个东西。”我无比诚挚地道歉。
我愣了愣,突然拔腿就跑,趁着最后一个社员关门的空隙,闪身钻了出去。
电话里的萧妈妈有些恼羞成怒,道:“咪|咪,明年你就20了,怎么还这么任性!妈咪让你和他们好好相处,肯定有妈咪的原因,你不可以因小失大,听话,不要闹脾气了。”
顾小少冷冰冰地看过来,灯光下,眼睛亮得惊人。
东方无忧,你真是个脓包!我用眼神鄙视他,从这一刻,他彻底从萧咪|咪的,不,是从本姑娘的男友候选人中剔出。
林荫大道旁,正站着似笑非笑的顾小少,一脸兴趣盎然,见我转过脸看他,面色一整,转身走了。
“咪|咪,你又瘦了。”车门一打开,穿着淡蓝色休闲装的萧别就迈出脚来,眉目之间一派温柔,嘴角一抹淡淡的笑意,“咪|咪,你足够瘦了,不能再继续减肥了!”他伸手来拉我,吓了我一大跳。在我的印象里,他始终是淡然地跟人保持一定距离。
“可是顾小少说,如果你今天不去,那么以后就不要再提加入网球社的事。”他为难万分。
十二比一,成定局。
我被他轻视的眼光瞄得大怒,爆发出超极限的运动力,一路狂奔,最后一圈跑下来,披头散发,浑身脱力。我微微弯着腰,撑着双膝直喘气。
“你靠着我睡一会儿吧。”他犹豫了一下,终于还是忍不住伸出手,却停在我的头上,久久不动作。
“你害怕了?”她趴在二楼的栏杆处,挑衅,“怕了就离顾哥哥远一点儿,退出网球社。”
“咪|咪,是真的吗?你好幸福啊!”姗姗很崇拜地看着我。
我被他的动作雷得神魂颠倒,脸上火热,无言以对。
我本来站在东方无忧的身后,想想该面对的终究都要面对,所以一咬牙,越过他,抢先一步推开了门。
我惊诧莫名。
我一个踉跄,看向尖叫的粉丝同学,你狠,居然能从顾小少身上看出MAN的痕迹,这就好比火腿肠里吃出了充电电池——太罕见了。
“张医生,她恢复得怎么样?”是萧别的声音,平淡,没有起伏,甚至还有些冷,真奇怪,他一向都不这么说话的,他总是用温柔的声音掩藏他的冷冽。
我真晕得难受,一把将他悬着的手拉过来,身子一缩就缩进了他的怀里,头在他的胸膛上蹭了又蹭,寻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,靠了上去。那是萧别的心脏所在,温热而沉稳,我顶着他的胸膛,道:“萧别,你居然喷香水!”他的身上有一种清冷的香味,像是夜间绽放的睡莲香气。
“看看看,是东方无忧和萧咪|咪。”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同学第一时间发现了我,挥动着手,大呼小叫。
我咽咽口水,大方地挥手:“大家好,顾社长好!”
他一愣,眸光闪了闪,慢慢靠过来贴在我的耳边冷冷低声道:“我不会让你一分的,所以,要想留下来,你就要努力了!”
我浑身一哆嗦,配合着他深情款款的眉眼,真是让我感觉到了春雷滚滚、夏飘雪。我干笑,拍拍他的肩膀:“无忧,你其实挺有文人气息,选修经济学太吃亏了,古典文学比较适合你。”尤其是台湾言情学派!
“我拒绝!”我傻傻地举手,表示不平。我还没有训练几天,怎么能敌得过网球好手顾小少,这简直无异于鸡蛋往石头上碰。
“咪|咪,乖,不闹,再睡一会儿!”我的身边居然睡着萧别,长长上卷的睫毛,掀了掀,又盖了下去,似乎很累的样子。呼吸缓慢而轻淡,睡得跟瓷娃娃一样。他仍然穿着下午的那件淡蓝色休闲服,一只胳膊横过来,垫在了我的脖颈之下,另外一只手则暧昧地放在了我的腰间。
“不知道。”我缩起头,顶着大大的披肩,把脸裹得只剩下了眼睛。
我嘴角抽搐,举出两臂,看她:“我的两臂都给他操练得粗细不一了。”这样怎么得了,就连握拍子的那只手都磨破了好几次。
整齐划一的抽气声从二楼传来,身边的社员们都自动自发地退后好几步。
我莫名其妙地瞪他一眼,仍然不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。我当然知道顾小少放了水,但是,他的目的是什么?我不会自恋地认为他是对我心动了。那样未免太滑稽了。
“萧别,我以前没有晕过车。”我昏沉沉,看向静坐在一旁的萧别,他不说话的时候真漂亮,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,虽然这种笑容拒人一千尺之外,反而更使他有一种清冷的魅力。
满场的嘘声。
他的怀抱特别温暖,有着舒服的冷香,我抓着他的衣角,吸了吸鼻子,终于昏昏沉沉睡了过去。
我稍微抬头看去,刚好看到顾小少似笑非笑地站在场边,他今天穿着火红的外衣,因为运动,碎发上点缀着晶莹的汗珠,面色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绯红色,很是媚人。
我讪讪地朝他笑:“萧别,对不住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咪|咪,我想你了!”他伸手拨过我掉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,修长圆润的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过我的脸庞,让我脸上火烧一般的炙热。偏偏他的语气仍然淡淡的,就好像在讨论天气多好、饭菜很可口一样的家常话题。
他的眼眯了眯,不怒反笑:“萧咪|咪,如果你在玩欲擒故纵,就免了吧。我还记着你每每送花给我的卑微样。”
“嗨!东方同学。”我举手,心虚地朝他笑。绯闻爆出来以后,我每天做的事,除了对墙挥球,就是躲避这位仁兄。
我依然闭着眼,听见她的暴吼,突然有睁眼的冲动。
卷袖子?难道他要打人?
我本能的摇摇头。
“咪|咪,恭喜你,他那球过界了!”东方无忧站在我的身后,体贴地解释,“虽然我不想承认,但我仍然要说,顾小少他这次放水了!”我回头,见他正幽幽地看着我,像看红杏出墙的妻子。
从那天起,到现在已经足足5天了,顾小少每天都要布置给我三到四个小时的挥球练习,完全可以达到杀父仇人的待遇,偶尔在练习中对视一眼,都会彼此作呕。这样的情况着实很难做到海报上所形容的“顾小少冲冠一怒为红颜”。
一桌子人一个一个缓缓举起手来,唯独东方无忧紧抿着嘴,绷紧了身体,没有举手。
灯光下,顾小少的嘴角一侧慢慢地勾了起来,一侧的脸上显出淡淡的小梨涡。大家眨也不眨地看着他。果然灯下看美人,古人诚不期我!
“啊啊啊,那个挥球,挥得好有力度啊……”
“我是东西么?”他嘴角仍然保持着似笑非笑的意味,向我缓缓走来,每走一步都无比用力,“嗯?萧咪|咪,我是东西么?”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怒气,垂在腿两侧的拳头紧紧握着,关节捏得发白。
“别挡了,都看光了!放心,我暴虐你的理由绝对不是因为你的小锁骨!”我幽怨地提醒他,伸手指指自己的脖颈和头发。这位天人一样的萧大管家睡觉居然会流口水,我的脖颈和大部分靠近他这边的头发都给他的口水弄成了饼。
“啊……”这下是集体的嚎叫,我用眼角瞄了瞄,果然是顾小少全胜。
我朝她翻白眼。最近因为停了激素,又被顾小少这么变态地折磨,我的体重的确直线下降,连锁骨都能朦朦胧胧可见了。这具身躯终于降到了116斤,虽然不算顶顶苗条,但是距离在萧家的时候,已经算是惊天动地的变化了。
“迟了,现在不允许退社。”他唇角弯了弯,走得更近了。
“妈咪,是什么样的羁绊牵扯着四家啊?”我好奇。
“……”他的嘴角微微一扬,不动声色地收回手,拉开车门,绅士般做出邀请的动作。
我伸手捣住嘴,许久之后,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,一把掐住他的脸颊,用力掐下去,他嘶的一声,猛地睁开眼睛,带着满满水汽的黑眸里染过一丝不快,只是一瞬,他便恢复了毫无表情的神情,一把握住我肇事的手指,叹气:“咪|咪,你在做什么?”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门一推开,会议室里满座的人都朝我和东方无忧看来。而坐在主席座上的顾小少一脸的似笑非笑。他今天穿着那套藏青色的天鹅绒修身西服款校服,眉眼里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暴躁,但即便是这么静静坐在那里,也能让人感觉到他摄人的气场。
我默……萧咪|咪,你可真对不起我啊!从面子到里子,都给你丢光了。
直到傍晚,我才醒转过来,发现我躺在自己那张粉红的蕾丝床上。不太清醒地睁开眼,随意地动了动头,突然呆住。
“啊啊啊,他在笑啊,好MAN。”
手起球落,我一个踉跄,还是没有接到那颗绿色的小球,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从我的眼前低低掠过。
第一节课刚结束,我便看见门口站立着东方少爷,一副无比烦恼的样子,看见我走来,眼睛一亮,微笑着迎上来:“咪|咪,我接你去网球社!”
这一次,嘘声更大。
“那么打起你十二分的精神,如果下一球你接不住,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。你相不相信,就算是不在网球社,我也有一千一万个办法让你混得很惨!”他眯起眼,俊逸的脸庞上冷然无比。
他也回我一个淡淡的笑,乌黑的眸子,像婴儿一般纯真:“我知道小姐不是故意的,因为小姐是有意的。”
我老实回答:“我怕自己在做梦。”
他昂起头,作出比我更骄傲的样子,走过我旁边的时候,用眼狠狠地瞪了我一下,还发出轻轻的冷哼声:“到了网球馆,挥球三小时,绕馆跑20圈。”
一只大手伸过来揭开了我的披肩,胳膊还顺着我的腰将我滴溜溜地转了个圈,面朝着他。
我握着话筒,沉默不语。
“……”电话里同样沉默,片刻后,萧妈妈悠悠叹了口气,“咪|咪,你比以前聪明太多。我们四家有着很深的羁绊,亲近或疏远了任何一家,都会对以后有莫大的影响。”她说的虽然不好懂,但也间接默认了我的推测。
他当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,拍子一闪,那颗绿色的小球便如凌厉的子弹射来,我伸手去挡,终究慢了一拍,绿色的球弹在地上,又飞出去很远。
她推搪:“以后妈咪会告诉你的。对了,这周三你回来一次,每三个月你的身体都要大检查一次。”她不待我开口,就匆匆挂了电话。
我低垂着脸,继续喘气,耳鸣阵阵。
“那个,我同意退出网球社。”我咽咽口水,权衡了下发胖和变残哪个的危险系数更高,然后非常理智地选择了前者。
顾小少的眼眸闪了闪,勾了勾嘴角,快而有力的抽来第二球,我跳起来接球,满心以为那球如同第一球一样充满力道,谁知球如同卸了力般,平平地打来。我跳高的瞬间便已经错失了这球。
“商小少爷,她的伤口已经愈合了,人造皮融合得很好,几乎没有什么疤痕,可以称得上是完美的手术。”
但愿是错觉,否则我没有办法解释萧咪|咪之前的年少轻狂。
顾小少的眸子更幽深,嘴巴抿得更紧:“小洛,今天到此为止,闲杂人等都请出去,现在闭馆了,社员统统解散!”他边走边下令,将火红的衣袖卷到了肘关节,露出一小截白皙修长的手臂。
我冷哼了一声,抓起自己的包,顶开身后靠来的东方无忧,率先向室内网球场走去。
顾小少的爆吼声带着立体音,传了过来:“萧咪|咪,你给我回来!我有说让你走么!”
他看看我脖颈之处的晶亮,脸很可疑地红了一红,静静地别过头去,居然就此一声不吭了。
“OK,你可以留下了。”我听见顾小少的声音,带着以往的漠然。
我惊诧地看向网球的另外一侧,顾小少的脸黑了黑,嘴动了动,我听不见他说什么,但我看出来他说的是——白痴!
他静静看着我,问:“怀疑自己做梦,不是该掐你自己吗?”
突然,他面色一冷,一个甩手,狠狠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扔了出去,发出巨大的一声响,回音在馆里一波一波袭来,将一众痴迷的围观者都惊醒过来。
我泄气了,早知道是这个下场,就不和他逞口舌之快了。
他冷笑一声,啪一声推开椅子,慢慢朝我走过来,在离我只有5厘米的地方停住,弯下腰,鼻对鼻、眼对眼地看我:“萧咪|咪,我正式宣布,你的入社比赛提前到今日。”他随即嫌恶地错开身,那一刹那,我看见他的脸似乎红了一红。
过了许久,朦胧之中我听见有人在说话。
我咬牙切齿地看他,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字来:“懂!”弱肉强食,我怎么样也要咬牙熬过这一回,我随即扬起头,很是骄傲地大声回答,“我乐意奉陪,以尽顾社长的雅兴!”
东方无忧的嘴角抽了抽,这下,他再也说不出赞扬的话来。我们一路无语,直到来到网球社活动室前。
真是被他雷得走不动了。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他:“不,无忧,你才是可人儿,你妹妹可人儿,你们一家都可人儿!”我无比真诚地赞叹。
“萧咪|咪,我要向你挑战!”从二楼的粉丝中走出个妖娆美人,齐腰的波浪发。
东方无忧紧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,露齿一笑:“咪|咪,我有时候真后悔自己事实都宠着你、让着你、纵容你,如果我早发现你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,应该早早就把你绑起来,让你一辈子都待在我的身边。”
他一愣,随即收起笑容,换上一副斯文有礼的模样,对我优雅地微笑:“咪|咪,你比以前更风趣了,真是个可人儿!”
“哦?我记得你说过,我不是男人!”他突然露齿一笑,走得更加从容。
我干咳一声,伸出食指指天,故作惊奇:“哇,有飞机!”
只见那颗绿色小球,带着呼呼的风声擦过我的耳边,我感到耳朵生生地痛。
“我叫东方闻樱,我要做顾哥哥的女朋友!”
这话好像越说越过分了。我抬起头,恶狠狠地扫视过去,二楼的声音嘎然而止。
“一共给你五次机会,你只要赢我一次,我便留下你!”顾小少连网球服也没有换,斜扛着球拍,趾高气扬地看我,唇畔有一丝不以为然。
果然是在做梦,我不耐地在梦中皱皱眉头,很快便有大手拢来,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拍,伴随着清冷的莲花香,我渐渐又睡沉了。
我面红耳赤地一脚踏进去,高高的鞋跟不小心刮过他的脚面,他隐忍地皱了皱眉头。
“你没有看过她以前的样子?”
就算输,我也要输得有自尊!
我拿出球拍,原地压压腿,活动了下手脚,一扬头,道:“开始吧!”
顾小少的眼睛又眯了眯,举起球拍和网球,室内的灯光也及不上他眸子的黑亮。他在用眼神警告我,这一球,是决定我去留的关键。
我再次沉默,许久之后,问:“妈咪,你让我接近他们是有什么目的么?”
“咪|咪,你裹成这样做什么?”
“啊?什么挑战?”我边擦汗边看她,有点摸不着头脑。
大家都自动地在馆里坐下,静静地看。
还有,怎么会有手术?
我边跑边翻白眼,姐妹们,那叫有气无力好不好!
“顾小少,男人打女人是非常不人道的。”我边说边退,看到社员都默默地退了出去,更胆战心惊起来。
呼……我深呼吸几次,喘着气,扶住路旁的树干。休息片刻,转头,一下子愣住了。
“我知道,顾小少是帮你减肥呢,咪|咪,你看你,最近瘦好多。”她捏捏我的腰,赞叹。
“什么?”他仍然没有反应过来,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啊眨,一绺碎发滑过额前,相较于以往的淡定,他现在简直可爱无敌。
“哎,她就是萧咪|咪么,居然也想追求我们顾少。”
第二日是归家的日子,中午过后萧别会来接我。我在宿舍呆得无趣,索性站在林荫道上边看风景边等。
“宝贝,你听妈咪的话,这些人都不能撕破脸的。明天你先去跟顾家小少爷道个歉,都是小孩子,不会那么记恨的。然后去约东方家的……”
晚间时候,萧妈妈打来电话,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满:“宝贝,听说你得罪了顾家小少爷,而且疏远了东方家的,是不是?”
我无力地看着满眼直冒粉色星星的刘珊珊,差点哭出来:“留下来的还有网球队整队的队员好吧!”
那公告栏外,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好事的同学。
我双手捧脸,大哭:“怎么办?萧管家,我都不知道我原来是潜在的虐待狂!”
我条件反射地拒绝:“OH,NO,我拒绝。”在变成靶子之前,我想我有逃离案发现场的本能。
我默默弯下腰,咬唇,全神贯注地看他的姿势。球场上静得可怕,我甚至能听见自己重重的呼吸声。
果然,我跑出不远后,立刻有迅猛的校园小报记者将东方无忧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“……”他大概还没有睡醒,眼睛迷蒙得厉害,就这么瞪着我,水汪汪的。
“兄弟反目,祸起红颜,萧家继承人,花落谁手……”
我转回身想要道歉,脚下一滑,这次狠狠地踩上了他的脚背。他闷哼一声,扶住我的腰:“小姐,小心!”
我点点头,笑嘻嘻地回答:“是啊,我拒绝,因为我进来压根就不是为了这么个家伙。”我朝着顾小少微微一笑,道,“你喜欢,送你好了!”东方闻樱懵了。
想想顾小少的怒气,我忍不住心惊,连带着接下来的网球训练都怯怯地不敢去。
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,让我的心也跟着慌乱起来。每三个月一次的检查,到底是要查些什么?
“傻瓜,叫我无忧。”他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我的鼻子,浅浅一笑,幽深的眸子热切地看过来,道:“咪|咪,你越来越漂亮了!”
我浑身一个哆嗦,跑得更快。所以说,跑步减肥好处多多,必要时刻,跑得快也是保命的一种方式!
他的眼眸一转,向我看来,皱了皱眉,喊道:“萧咪|咪,你在学太空漫步吗?给我跑起来!”
“废物!”他丢开球拍,走进球网,看着我,突然嘴角一弯,以我和他才能听见的声音笑道:“萧咪|咪,你是故意的么?”
“萧管家,你再不起来,我想我会重复失忆之前的扑到动作。”我想起萧咪|咪的壮举,突然有点能理解她了。任谁对着一双小鹿斑比那么纯真的眼睛,都会有狠狠推到蹂躏一番的冲动吧。
他难道是在帮我?我定定地看向他。
我被留下了?“哎?为什么?”我一把抓过他的手,完全忘记了避讳,“我没有接到你的球啊!”、他反抓过我的手,刚一包裹住便忙不迭地用力甩掉,声音冷得像雷:“萧咪|咪,你是闭着眼睛打球的么?还真是浪费本少爷的气力!”他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,愤愤看我,冷哼了一声,甩头就走。
不好!我条件反射地将东方无忧一推,但没料到他又靠过来,只好飞起一脚,踹开他,拔腿飞奔向前。如果我没有猜错,待会儿校园狗仔别动队肯定会出现,这使我想起第一次被围困的囧境,冷汗不住的冒——
轰……全场一片哗然……
“可是瘦掉的你真的变得漂亮许多啊!”珊珊梦幻般捧脸,越发陷入王子公主的童话套路中去。
我围着网球馆跑步,越来越吃力。
我转头看顾小少,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靠着墙默默地喝着水,有些许水从他粉色的唇畔处滑落,说不出来的诱人。
两点整的时候,厚重的学校大门终于缓缓打开,黑色加长的劳斯莱斯缓缓滑进来,阳光之下,萧家的四叶草标志低调地标示在了车门的右下方。
悚然的标题,以特大号字,加黑,粗壮地出现在学校的公告栏上——
顾小少大笑,抚掌,很同情地看着我:“咪|咪同学,大家都赞同今日比赛,虽然我非常想站在你的这一边,但毕竟咱们网球社是个团体,少数服从多数,你可懂?”
观众席一直处于安静的状态,许久之后,东方闻樱突然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大叫:“这绝对不可能。”
本年度最大的绯闻,来自于圣保罗精英学院。
我相信那个坏蛋会说出这样的话。想起萧妈妈之前的威胁,虽然曾经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,但还是不想变胖啊。我叹了口气,无奈地点头。
我撇撇嘴,高高地挥了一下球拍,抬起下巴,不屑道:“热身而已,第二发!”
我咬咬唇,回答:“妈咪,你给我喝汤吧,我不喜欢和他们来往。”
“看不出来,你还会出卖男人!”
“开始吧!”他不自在地避开我的视线,绷起脸来,一声怒吼拉回我的神志。
“萧别……”我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,喃喃唤他。或许是因为他是我醒转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,所以明明知道他是一株碰不得的食人花,却总是不自觉地想从他那里得到温暖。明显的雏鸟情结!
车开得很快。止不住的恶心,一波一波袭来。
我快步两步,赶上他,冲他瞪了一眼,走得越发快,将他甩在身后,但怎么也平不下胸口的怒气,我猛地一回头,伸出食指,怒气冲冲地指着他:“顾同学,如果说我如此恶劣出卖男人的话,你也不必担心,因为在我眼里,你还称不上男人。”在他渐渐变得深邃的眸光里,我倨傲地抬高头。